朱万章：陈师曾的点拨与齐白石的“衰年变法”
【编者按】陈师曾与齐白石的交往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上可谓一段佳话，无论是研究陈师曾还是研究齐白石他们二者的交往，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可绕过的一个重要课题。2014年11月27日，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、北京画院齐白石艺术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朱万章，做客北京画院美术馆，讲述了陈师曾与齐白石的艺术交游，与我们分享他近十几年来研究陈师曾与齐白石的心得体会。 当时他们二人见了面以后陈师曾就劝齐白石大胆变法，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，还专门送了一首诗给他，诗的内容有一句 画吾自画自合古，何必低首求同群? 我们待会儿可以看到齐白石在变法以后的风格是怎么样的，陈师曾的点拨，在齐白石晚年的艺术生涯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，因为有了陈师曾的点拨，使齐白石晚年的风格为之一变，这在齐白石的艺术生涯上大家习惯上称为 衰年变法 。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中间这位是陈师曾，这是陈师曾1923年的时候在北京和北京的文化界人士的一张合影。从这件照片我们可以看出当时陈师曾在整个北京的文化界，在整个中国文化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，尤其是在绘画界，有很多美术史的学者把他称为是当时北京画坛的盟主。 由于有陈师曾这样一个点拨和他这样的建议，还有对齐白石的欣赏，齐白石当时很快就听从了他的建议，进行了 衰年变法 。齐白石曾取出自己的一幅《借山图》卷来请陈师曾鉴赏，陈师曾欣然赋诗一首： 曩于刻印知齐君,今复见画如篆文。 束纸丛蚕写行脚,脚底山川生乱云。 齐君印工而画拙,皆有妙处难区分。能似不能非所闻。正如论书喜姿媚,无怪退之讥右*。画吾自画自合古,何必低首求同群? 这是当时他写的一首诗规劝齐白石要让他画出自己的风格，不要低首求同群，不要因为当时大家喜欢什么你就画什么，按照目前的观点来说就是不要被艺术市场所左右，不要被整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，自己一定要画出自己的特色来。 这幅照片是非常有趣的一张照片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到，是去年在上非常流行的一张图片，说齐白石是中国绘画界最早玩微信的一个人，那个时候正在点微信，这是一个玩笑话。 这一幅画是收藏在北京画院的，上面也有陈师曾的题。这是齐白石的《梅花轴》，上面也有陈师曾的题诗，我们可以从这个题诗可以看出陈师曾和他们这种艺术教育的关系： 齐翁嗜画与诗同,信笔谁知造化功。 别有酸寒殊可味,不因蟠屈始为工。心逃尘境如方外,里里清香在客中。 酒后尝为尽情语,何须趋步尹和翁。 尹和翁是以画梅花著称的，陈师曾要他画梅花不要跟着别人亦步亦趋地画，一定要画出自己的一些风格特点来的。 在齐白石的诗集中，也有很多首诗是记载这两个人的交往过程。比如这首齐白石写的 槐堂六月爽如秋，四壁嘉陵可卧游。尘世几能逢此地，出京焉得不回头 。他是专门在跟陈师曾见面之后写了一首诗。